孤军北上之二十七《突破天险》

       2024年11月3日，中国长征·汽车拉力赛、于都红军后代致敬长征团队一行来到天险腊子口，我们眼前的腊子口有多雄壮，就能体会到90年前那场战斗有多艰苦。雄关漫道真如铁，“腊子口”今天已经成为困难和强敌的代名词，今天我们重温这段激情燃烧的历史。

       腊子口战斗是指1935年9月13日，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（由红一方面军第1、第3军和军委纵队改编）从甘肃省俄界地区出发，继续长征北上。16日，先头部队红4团在前进中击溃国民党军新编第14师第6团的阻截，当日下午逼近甘肃省南部要隘腊子口的战役。

       1935年9月，中央红军冲破重重包围，经过艰苦的长征，到达了腊子口。腊子口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东北角，山口如被斧劈过一般，两边绝壁对峙，中间有一条宽约30米的腊子河，河水从两山缝隙间奔流，一座木桥成了两山间的唯一通道，易守难攻，有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”之势。

       红一方面军强渡大渡河、飞夺泸定桥、爬雪山过草地之后，进入了甘南迭部县，此时已经非常疲惫，如果红一方面军想要继续北上，就必须经过腊子口这道关隘。但是，国民党新编第14师师长鲁大昌早已从各地调集了兵力，在桥头筑好坚固的碉堡，布置了密集的火力网，妄图长期固守，凭借天险阻挡红军北上。  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此时，红军面临的形势比背水一战还严峻。背水一战尚可渡水而退，但红军已无路可退，前有甘肃军阀，后有从四川追来的刘文辉部，周边还有卓尼杨土司的队伍，以及胡宗南部的主力，四面受敌，若不能尽快拿下天险腊子口，不但无法实现中央北上抗日的主张，红军还将会面临被敌人合围的危险，甚至连掉头南下、重回草地的机会都没有。因此，毛泽东果断下达了两天之内拿下腊子口的命令！

       红四团在团长王开湘和政委杨成武的指挥下，通过正面强攻与攀登悬崖峭壁迂回包剿的战术，经过两天的激烈战斗，于9月17日凌晨全面攻克腊子口天险。

       战役经过

       1935年9月16日下午4时，红一军团长林彪、政委聂荣臻和参谋长左权，率领红一军团抵达腊子口，军团指挥部设在小溪以南的松林里。先头部队红4团在前进中击溃国民党军新编第14师第6团的阻截后逼近腊子口。红4团决定以第6连从正面强攻，夺取木桥；第1第2连迂回到隘口守军侧后，两面夹击，夺占隘口。

       16日傍晚，红四团试探性地发动了几次进攻，但敌人居高临下，凭借险要地形和坚固工事，固守桥头堡，红军的正面进攻收效甚微。晚9点多，担任正面突击的红6连组织了20个勇士，在连长的带领下，操着大刀和冲锋枪，连续向隘口小桥发动了5次猛攻，都因为敌军在腊子口桥对面的碉堡中架起机枪，用火力封锁桥面，而未能获胜，连续冲锋死伤惨重，隘口久攻不下，战斗陷入僵局。

       在数次正面强攻未能奏效后，红军将士总结经验教训，发现了敌人的布防漏洞——敌人把主要兵力集中于正面，两侧峭壁顶上均没有设防，而且碉堡上也就没有修筑顶盖，最后，大家觉得唯一的办法，是利用敌守军全部集中在桥头碉堡和正面的弱点，设法爬上未设防的峭壁，居高临下突袭守军，形成前后夹击之势。但那峭壁高80多米，石壁几乎呈90度，又陡又滑，常人根本无法攀登。正当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，一位贵州入伍的17岁苗族小战士“云贵川”站了出来，他说自己能攀爬上去。攀爬岩壁太凶险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，云贵川还年轻，不能让他以身犯险。可云贵川什么也没说，转头就离开了指挥所。正当团长政委还在讨论时，一名红军战士急报，云贵川一个人拿着长杆和绳子去爬岩壁了。在战友们的屏息凝视下，只见云贵川赤着脚，手持带铁钩的长杆，和用绑腿布结成的绳子，顺着敌人碉堡后面的峭壁爬了上去，然后把绑腿布结成的绳子，绕在树干上放下来，后面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爬上悬崖，迂回到敌人后方。自上而下把手榴弹投向敌人的碉堡。    

       碉堡里的敌人做梦也想不到，红军能“神兵天降”，出现在他们的上方，被手榴弹炸得晕头转向，火力大减。正面进攻的红军敢死队手持大刀、身背马枪，勇猛地冲向敌人。官兵们上下夹击，打得敌人丢盔弃甲，仓皇而逃。红四团一鼓作气，杀进了天险腊子口的第一道关口，追出1公里之外。敌人虽然凭借沟口的第二道防线扼守，妄图掩护队伍退却，红军却依然势不可挡，发起两次猛烈的冲锋，腊子口最终被红军攻破。经过3小时激烈战斗，敌军守军近2个营被歼， 其余溃逃，拂晓，红4团夺取天险腊子口！

       战役结果

       腊子口战斗是中央红军长征进入甘肃境内最为关键的一场硬仗，粉碎了国民党军企图阻止红军北上抗日的阴谋，突破了长征中的最后一道关口，为红军顺利进入陕甘地区开辟了通道。正如聂荣臻元帅曾评价道：“腊子口一战，北上的通道打开了。如果腊子口打不开，我军往南不好回，往北又出不去，无论军事上政治上，都会处于进退失据的境地。现在好了，腊子口一打开，全盘棋都走活了。”    

       红军在战役中消灭了大量敌人，削弱了国民党军队在当地的势力，为红军在陕甘地区建立苏维埃政权创造了有利条件。腊子口战役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红军士气。在长征途中，红军面临着极其艰苦的条件和巨大的压力，而此次战役的胜利使红军士兵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，增强了战胜困难的信心。腊子口战役的胜利为红军长征的胜利进程奠定了基础。通过此次战役，红军成功地突破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封锁，继续北上的征途，最终到达陕北，为红军长征的胜利画上了圆满句号。

       红军通过天险腊子口的经过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过程，面对这样的天险和强敌，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、失败牺牲，红军展现出了极高的英勇和智慧，他们的胜利不仅为长征的胜利奠定了基础，也为中国的革命事业树立了光辉的典范。

       曾雍雅将军在回忆录中写道：“党的力量是无穷的，在长征中，打头阵的都是共产党员，比如杨成武司令员当时率领的红四团，这个团是长征中的开路先锋，尤其是在抢渡乌江，飞夺泸定桥，越过草地，突破天险腊子口等惊心动魄的战斗中，都是共产党员首先冲了上去。他们视死如归，义无反顾。

       小红军战士“云贵川”

       90年前，红军长征的路上，有个在贵州入伍，苗族小红军，因为他入伍时没有名字，战友们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“云贵川”。杨成武将军回忆，那时，“云贵川”的年龄不过十六七岁，中等身材，眉棱、颧骨很高，脸带褐黑色，眼大而有神。由于家里很贫穷，他从小跟着父亲在深山密林中采药、打柴，对于攀崖涉水很内行。

       长征途中，几次硬仗中都有他的身影。

       1935年5月29日下午，嘹亮的冲锋号猛然吹响，回荡在大渡河两岸的山谷间。22名战士作为先头部队夺取泸定桥，“云贵川”就是其中一位。

       1935年9月16日晚，突破天险腊子口，紧急关头，攀越悬崖峭壁，为整个战役的胜负起到关键作用。

       不幸的是，腊子口战争结束以后，为红军开路、立下殊勋的云贵川却失踪了。

       可能性最大的在腊子口战斗中牺牲。敌人在腊子口山崖上修筑的碉堡，易守难攻。攀上悬崖，自上而下，从背后攻击云贵川等红军指战员，攀附在悬崖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，还要兼顾把手榴弹扔进碉堡里，扔下的手榴弹可能还没到碉堡就爆炸了。而且在突破天险腊子口战役中，红军将士一个又一个地倒在敌人的火力之下，他可能在与敌人的激战中牺牲。

        多少红军英烈没有留下姓名、更不知道牺牲在那一场战役中，我们更感到敬献于都河的“初心水”，采集“忠魂土”带着英烈的忠魂返回苏区，以这种特殊的形式表达对英烈的祭奠，是如此的有意义！

       新时代新征程上，我们还有许多“娄山关”要攻克、“腊子口”要征服，这就是我们今天之所以重走长征路的价值所在。革命先辈们在攻克长征路上无数个“娄山关”“腊子口”的时刻，给我们树立了典范、树立的榜样，我们要弘扬长征精神，赓续红色血脉，指导我们的人生和在不同岗位上工作，共同筑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。（曾莹）